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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酒窝附身到了被掐晕的委托人身上了?

    夏油杰:“你干什么?茂夫还在那儿!”

    小酒窝拽着夏油杰就跑,“茂夫根本就没必要救,夏油杰我这是在救你啊!”

    紧跟着小酒窝像是看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快快快!灵幻!救灵幻!”

    夏油杰一愣,转头看去。

    却见本以为失去意识的影山茂夫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清醒,双眼紧闭着,头发无风上浮,露出了整张清秀的脸。

    一股难掩的威势自茂夫身上缓缓弥散开去。

    就像是台风来临前的某一时刻。

    夏油杰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感觉周遭猛然多了无形的压力。

    影山茂夫天生就拥有极其强大的超能力。

    但很不幸这种超能力并不全部受他自己的控制,自他儿时因为一次失去意识导致超能力暴走伤害了弟弟之后,他就时常对自己的力量心怀畏惧,一直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就像一个捧着摞得高高的瓷碗小心走路的人。

    但是情绪会不断的积压。

    当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他的超能力就会伴随着情绪来一次短暂的大爆发。

    但是很不幸,就在刚刚,影山茂夫因为恶灵的举动失去了意识。

    于是事件重演。

    茂夫体内的力量没有了约束,全部的超能力伴随着他累积到极点的情绪如冲破堤坝的山洪般放肆的宣泄出来,最后形成了一个近乎副人格一般的存在。

    影山茂夫。

    ???%。

    茂夫身上迸射出了炫目的白光,像是坠落的太阳般猛然覆盖了整片天地。

    一刹那!

    砖石崩裂,树木翻折。

    大地之上裂出蛛网般的缝隙,一路衍生向远方,如同一场无形的地震。

    只一秒。

    夏油杰的大半咒灵在白光下无声湮灭。

    小酒窝声嘶力竭:“跑!!!!”

    虹龙化为了一道残影卷走了灵幻。

    夏油杰迅速转身,然而只踏出一步就忽觉身体失去了控制。

    ——一股强大的冲击自身后传来,他和小酒窝被茂夫的力量击飞出去,在地上划出了深深的沟壑,在即将一头撞在岩壁上时,被勉强赶到的虹龙一口叼在嘴里,然后一把摔在背上,带着他们远离了漩涡中心。

    破坏还在继续。

    夏油杰看着眼前的景象,难得陷入了深深的震惊。

    在此之前,他从未对茂夫的力量有个明确的概念,哪怕对标公认未来最强的五条悟,也很难想象会出现这样的场景——简直如同末世降临。

    夏油杰有一种地壳都要就此裂开的错觉。

    “茂夫!!!”灵幻新隆双手聚拢大喊一声,但是声音很快就被风吹散,传不到茂夫的耳朵里。

    “可恶!”灵幻咬牙,忽然转头看向夏油杰,“杰,把我送过去!”

    夏油杰一惊。

    小酒窝一把扣住灵幻新隆的肩,“喂喂喂,灵幻,你这……”

    “这是我的错,”灵幻新隆看着底下的高空脸有些发绿,他用舌尖顶了顶齿列,有些颤抖的向前踏出一步,“是我没有注意到……”

    灵幻新隆是个普通人。

    他普通的活着,又普通的成长。

    茂夫平时的表现以及对他的信赖让他忽视了两人眼中世界的不同。

    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彻底站到对立面的恶灵、鬼魂,在茂夫的世界里,则有可能是和普通人相似的存在。

    ——他们在逼一个孩子将手中的刀刺向他眼里的同类。

    而这是他的疏忽所致。

    灵幻新隆尊重影山茂夫的一切选择,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某一时刻,他没有完全理解茂夫抗拒的底层逻辑。

    或者说他只是理智上理解了,但出于一个普通人的立场,并不能完全的感同身受。

    所以这是他的错。

    灵幻新隆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杰,把我送下去。”

    夏油杰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不用。”

    他翻了翻自己余下的咒灵,庆幸的发现有一只诞生于人类对噪音的厌烦的咒灵没有消失,能当扩音器用。

    夏油杰把咒灵召唤出来,一手扶着灵幻的肩,一手把咒灵怼在灵幻面前,“直接对着喊。”

    灵幻看不见,眨了眨眼,有些迷茫,但他下意识选择夏油杰,身体先于理智一步行动。

    “茂夫!”

    不愧是跟噪音有关的咒灵,这一声确实声音很大,但同时伴随着极其刺耳的嗡鸣声。

    夏油杰眉毛拧紧,感觉自己耳膜都要被刺破。

    但是奇迹般的,失去意识的茂夫,忽然一愣,怔怔抬头,两行泪水蓦的从紧闭的双眼中淌下。

    暴走的超能力忽然有了安静下来的迹象。

    影山茂夫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将他的世界淹没成了海洋。

    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好几次。

    有好几次都是这样。

    不论是年幼时伤害弟弟,还是之前暴走破坏了校舍,这都是他的过错,他的罪过。

    茂夫感觉自己被深渊包裹着,明明小心翼翼的使用,但这种非他本愿的事件仍旧一不小心就会发生,庞大的负罪感几乎如同一座山要将他压垮。